分類:稻妻/GO的時代
細分:粉色與音符>蘭拓。

  他以為他會哭,但事實上他沒有。也許是悲傷已經濃厚的凝結在一塊,堵住了心門也不一定。
  臉頰上有些濕濕的,像是淚液的錯覺,但抬頭一看才發現那只是雨水。
  下雨了。不是那種滂沱大雨,沒有雷聲轟隆作響,也沒有狂風亂吹,淺灰色的天空,只是那樣細細的細細的飄著水絲。
  細密的織出了一種哀傷的情懷,低音提琴的獨奏,悠遠而深沉。

  Something about Smile   
                   關於微笑的這件事
                                                                 CP:霧野蘭丸x神童拓人 

M&R-1

  笑出來這件事情本身並不比哭出來要難多少,改變一下嘴角的弧度,瞇起眼睛,也許再加上喉嚨發出的輕脆笑聲。

  試試看,神童。不要總是板著臉嘛,你笑出來的時候一定很可愛。 

  然後神童拓人的臉被拉扯成奇怪的型狀,兩個孩子相視幾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看吧?並沒有那麼難嘛!  

  兩個孩子肩並著肩手拉著手躺臥在草地上,望著藍藍的天空還有刺眼的陽光微微瞇起了眼睛,輕快的笑了起來。

  
  這是霧野蘭丸被狩屋叫醒之前正在做的夢。

  「霧野前輩,到站了哦。」狩屋正樹晃了晃他的肩膀,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被拉著手穿過人群,因為是一大早的班次所以車廂內還不算壅擠,寥寥幾個人在他眼裡化成不具意義的色塊。
  廣播的聲音沙沙作響,像是已經擺放了幾十年的老舊收音機,周圍的腳步聲呼吸聲還有各式各樣的音調,都遙遠的好像背景音。
  他需要十分專注與用心才能夠聽清楚自己的直屬學弟放大了音量的語句。
  「那個啊、因為還有一點時間,所以我們先去附近的咖啡店坐一會再過去吧?」不厭其煩的平緩語調,狩屋的聲音總算傳進了他的耳朵裡。
  霧野淡淡的點了點頭,幅度微小得幾乎看不見。

  一直將視線放在對方身上,看見了回應以後狩屋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有反應就是好事。

 R&T-1

  神童拓人死了。
  意外或他殺蘭丸並不清楚,事情發生到現在他甚至只去過神童宅一次,僅僅停留了五分鐘不到便離開了,沒有來由的那裡的氣息讓他感到沉悶,煩躁以及不安。

  時間過去三天,三個禮拜,三個月,三年。

  日子還是這樣過。
  他慢慢的成長,學習,考上高中,偶爾和同學去追追流行聽演唱會,偶爾翹個一兩節課在天台發呆,放學了經過轉角隨便買個泡麵來吃,回家做完功課洗完澡倒頭就睡,然後第二天被沒有遮擋好的陽光吵醒。

  日子變得不一樣了。
  沒有人會在他翹課的時候陪著一起對老師扮鬼臉,沒有人會在中午時找到躺在天台吹風的他一起吃午餐,沒有人會在假日硬是把他拽出門說他需要放鬆放鬆,沒有人會對他洗完澡不吹頭髮就睡覺的習慣碎碎念。

  一開始聽見那個消息的時候霧野以為自己會哭,可是他沒有,沒有流淚,沒有酸澀的眼角,沒有充盈心胸的悲傷。
  但他發現自己再也笑不出來。

  ──還有,開始聽不見。

M&R-2

  霧野清楚為什麼狩屋說要先去咖啡廳坐一會放鬆放鬆,今天是那個日子,他大概是擔心自己會承受不住而崩潰,而有人說咖啡有助於醒腦和穩定心神。
 
  「我記得,前輩喜歡的是有一點甜的焦糖吧?」狩屋的語調有點不確定,端回來的托盤上有兩杯咖啡,一杯焦糖瑪奇朵,一杯拿鐵:「呃如果不喜歡的話看你要不要換我這個,反正甜的苦的我都點了一杯……」他尷尬的抓了抓頭髮。
  霧野搖搖頭,直接拿走了焦糖瑪奇朵,咖啡泡上頭有白色與咖啡色交成的兩個愛心圖樣,然後他恍然想起今天是七夕,這大概是商店的促銷手法。
  喝了一口,有點太甜了,他不自覺的皺眉。果然還是比較習慣街角那家咖啡廳調配的味道,接著思緒一飄他又想起了在那家咖啡廳第一次喝到黑咖啡,神童臉孔糾結在一起的樣子,當時的他笑了,戲謔對方不懂得體會成人的味道,下一秒神童吐槽他說又不是所有大人都喝黑咖啡。
  霧野輕輕的笑了,但事實上他並沒有勾起唇角。
  回過神來才看見自己的直屬學弟看見他皺眉而送上來的兩包糖,似乎誤以為他覺得太苦。他伸手打算加顆奶球下去,卻被對方眼疾手快的拿走順帶訓道化學製品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他無所謂的收回手拿著木製調棒將咖啡上的泡沫打亂,那兩顆相靠的心看了就心煩,然後轉頭發現狩屋向櫃台要了一小杯牛奶。
  
  「要加就加這個!」遞出牛奶,狩屋撕開了那幾個奶球將內容物倒在不用的空盤裡,抬頭看見霧野拿出了小筆記本寫了幾個字。
 
  吶、狩、屋、君、你、知、道、要、怎、麼、微、笑、嗎。

  不理會對方訝異的眼神,霧野慢慢的加了幾個字上去。
  握著筆的手,緩慢的,顫抖的,堅定的寫著。

  我、不、想、讓、他、擔、心。

 

R&T-2
 
  有什麼變了,有什麼依舊沒有改變,班上的同學社團的同伴開始絕口不提任何關於神童的事情,神童原先的座位很快的就被一個轉學生所擁有,社團裡屬於他的櫃子堆滿雜物。霧野不理解其他人在試圖遮蔽什麼逃避什麼,也沒有試圖釐清。
  痕跡被掩蓋了。關於那個人的所有一切。
  包括自己。

  周圍的聲音開始朦朧,飄忽得他抓不到,記憶漸漸的變淡了,他發現自己想不起來神童的樣子,想不起來神童的聲音,記憶裡的臉孔模糊了,剩下一個個模糊不清的色塊,隨著時間的流逝變薄變透明。
  朋友們問他怎麼了,他只說沒事,那種感覺說不上來,好像忘掉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一件事情,一個能力。

  瞞著眾人他被狩屋拽去了醫院,心理醫師說他在逃避。
  逃避著事實,逃避著對方的存在。

  ──如果對方的死亡會令自己難過,那麼只要聽不見周圍訴說真實的聲音,告訴自己對‧方‧一‧開‧始‧就‧不‧存‧在就可以了吧?
  
  「要是不走出來,以後會更加辛苦的。」一個人的世界,只有自己的世界,封閉的世界,畢竟是很寂寞的。

  「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嗎?」狩屋的聲音,那時候霧野正對著外頭孩子們的笑靨出神,沒有注意他的表情和語調,但或許是十分擔憂急躁的吧。

  「哭出來。只要讓他哭出來就行了。會哭以後,自然就會笑了。」

M&R-3

  遇到不開心的事情就哭吧!哭出來以後不幸的事情都會隨著淚水流走哦!我會在你身邊的! 
  
  可是,如果怎麼樣都哭不出來怎麼辦?

  那就用力的用力的笑吧!大聲的笑出來,用最棒的笑容趕走不幸的惡魔!


  縮在角落默默忍耐著他人欺負的神童,習慣了咬緊嘴唇委屈也哭不出來的神童。
  滿身泥濘的他找到他,兩個人手牽著手,緊緊的抱在一起,用力的大聲的笑了出來。
  好痛好痛,好難過好難過,但是越是難過越要大聲的笑出來啊,告訴那些討厭的事情討厭的人,我不怕你,我無所畏懼!


  霧野醒來的時候樹影正好從身上晃過,細碎的陽光在身上留下斑駁的印子。

  「醒了嗎?」狩屋正背著他在階梯上慢慢往上走,微風吹過,這個季節溫度舒爽,背著他走了三分之二的石階,狩屋並沒有流出多少汗。
  霧野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示意將自己放下來要自己走。

  咖啡廳裡的問題,狩屋並沒有給他答案,霧野明白這是一個沒有正確答案的問答題,寫下那個問題,他問的其實是自己。
  要怎麼微笑呢,該怎麼樣才能露出笑容呢?

  他已經忘記如何微笑這件事情三年了。聽不見,不想提,下意識封閉聽覺鎖住語言逃避的自己,下意識抹殺記憶中對方的存在來保護己身的他,因為太久沒說過話而感到僵硬。
  但是,三年了。他想他該試著放下了,就和夢境裡的對白一樣。

  我覺得我該放下,你也這麼覺得,是不是,神童? 

  三年後第一次踏上的墓園,遲到了三年的探望。


  「拓人,我來看你了。」他說。唇勾起了優美的弧度。


  一滴晶瑩的淚珠在眼角閃耀著。


FIN.

最近被一件事情弄得很不開心,有關注我的文的讀者應該知道,我的文疑似被盜了,不過因為對方沒有一字不漏的照抄,我也沒有那種理由跳出來指著說她盜我的文。但是自己的梗自己的句字被盜用或照樣造句,說不會難過是騙人的,說一點火氣都沒有也不可能,我不是一個包容萬物的聖母。
大家都是寫文者,哪一天會碰到也不一定,今天我給您一個台階下,沒有請親友團評判,但這並不代表我可以容許別人蹬鼻子上臉,不代表我好欺負。論壇發文的時間我兩邊都有拍照存證,希望不會有用到的一天。
PS.可以的話,我希望那一位作者能夠私下給我一句道歉。

 

2012.9.15九川千華(因為心情不爽所以這篇文被打成了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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